题记:
生于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吴龙、王士浩和刘宁,平均年龄28岁,是活跃在竞争执法一线的新生代,同属江苏省无锡市工商局经检支队。别看他们年纪不大、工作时间不长,却已是经检支队的“顶梁柱”。
他们不仅是精通各类法律法规、实战经验丰富的办案能手,更是勇创新、善思考、敢担当的执法精英,主办过罚没款万元以上的竞争类大要案件。
“我们的青春修炼手册上,一定有‘信念、奋斗、学习’这几个字。”他们说。
在他们和同事的努力下,经检支队近年来执法办案工作在全省乃至全国地级市都名列前茅,并被工商总局评为年公用企业专项整治工作表现突出单位。
▼王士浩、吴龙、刘宁在对案件数据进行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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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青春是奋斗
“年轻人就要敢于担当”
“不要小看年轻人,比努力,你未必拼得过他们。”无锡市工商局经检支队支队长唐民说,“我们队里的小伙子办起案来都是‘拼命三郎’。”
执法办案工作辛苦,无论是风雪交加,还是酷暑盛夏,只要有案情,执法人员就要第一时间赶赴现场。
今年4月14日凌晨4时,经过16个小时的连续奋战,吴龙、王士浩、刘宁对外卖平台的现场调查终于结束。他们不约而同晒出朋友圈纪念这一刻:“我们也许没有办法去做想做的,但一定要做好我们能做的。”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无锡凌晨的景象。自清明节美团、滴滴、饿了么在无锡市展开外卖大战以来,吴龙、王士浩、刘宁为了查清外卖平台强制用户“二选一”和虚假宣传行为,主动放弃休假,各带一组人员,走访70余户外卖平台商户收集证据。
▼无锡外卖大战发生后,王士浩(左一)和同事们走访“被下架”商户▼
他们每天仅睡三四个小时,用脚丈量了无锡市滨湖区、梁溪区、锡山区、惠山区的大街小巷,收集的关键证据摞起来有两尺高。
这些证据为4月11日无锡市工商局联合市公安局约谈美团、滴滴、饿了么派上了大用场,也为后来的系列案件调查奠定了基础。
办案不仅仅是迎着朝阳出门、披星戴月而归,有时还会遇到生命危险。
生于年的王士浩刚工作4年,就已查办涉案企业40余家、罚没款余万元、处理投诉案件30多起、现场检查百余次。“办案常会遇到复杂、突发情况,关键时刻要豁得出来、冲得上去。”王士浩坚定地说。
最让王士浩难忘的是年7月的一天。当天,王士浩和同事在开展侵权假冒肉制品专项执法检查时,发现一个当事人销售的肉制品有问题。
王士浩向当事人提出检查存货,对方却百般推诿:“冷库钥匙我找不到了,等找到你们再来。冷库温度为零下20多摄氏度,等我给你们找来棉衣再去检查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钥匙和棉衣不见踪影,眼尖的王士浩却发现当事人偷偷给身旁的员工打了个手势。
再等下去,恐怕证据难保。心急如焚的王士浩和同事交换了一个眼神,只着短袖制服便闯进冷库。冷库大门敞开,库内面积至少上千平方米,货品堆积如山。
王士浩从入口处开始仔细查看货品,刚找了15分钟,就发现前方有工人在用小推车搬运货品。他连忙扣下货品一看,果然不出所料,正是要找的侵权肉制品。
他仔细清点,一一记录侵权肉制品生产批次等信息,并拍照取证。不知不觉50分钟过去了,原本身上只有些凉意的他,嘴唇开始发青,牙齿冻得咯咯作响,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他掏出手机想联系同事,却发现手机已被冻关机了。
王士浩挣扎着走出冷库,只觉得阵阵热浪袭来。他刚把记录侵权肉制品材料交给同事,就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等他睁开眼,发现身上盖着棉衣,万分焦急的同事说:“刚刚你晕倒了,差点休克。你要再不醒,我们就要打电话叫救护车了。”
“万一当时休克缓不过来怎么办?你不害怕吗?”记者问。王士浩微笑着说:“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还会这样做。年轻人就要敢于担当!”
▼王士浩(中)和同事在进行现场检查▼
办案工作节奏快、任务重,其中的艰辛常人无法想象。轻伤不下火线、医院,是执法办案人员的真实写照。
去年,江阴某燃气公司利用其优势地位强制交易、滥收费用,令用户企业叫苦不迭。
“当事人是燃气公用企业子公司,利用受理管道燃气用气申请的便利,限定用户使用其指定的管道燃气工程的设计、监理、施工、材料供应企业,并从中赚取差价,案情十分复杂。”此案让刘宁记忆深刻。
为了第一时间收集证据,吴龙和刘宁连续3天,对江阴10余家企业开展调查,共制作20余份询问笔录,并配合审计部门对当事人海量的财务账册和信息进行核查。
连日阴雨让深冬的江阴更加寒冷。繁重的工作和精神的高度紧张令刘宁肠胃出现问题,深夜呕吐不止。吴龙一天内顶风冒雨跑了4个乡镇,对4家企业进行调查,长时间核对数据,过度劳累让他半夜发起高烧……
再苦再难,还是要坚持。吴龙和刘宁圆满完成了对当事人和相关企业的调查,收集了大量合同、发票等证据材料。
最终,江阴某燃气公司被责令改正违法行为,罚没万元。此案被总局评为年公用企业专项整治典型案例。
办案这么苦,为何还要坚守岗位不放弃?“工作虽然辛苦,但是每当案件顺利办结,公平竞争市场秩序得到维护,我就觉得付出再多都是值得的。”吴龙真诚地说。
▼吴龙(左二)和刘宁(左三)正在走访涉案公用企业的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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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青春是信念
“法律必须被信仰”
“伯尔曼说,法律必须被信仰,否则它将形同虚设。”吴龙对记者说。
执法办案要和形形色色的当事人打交道,涉案当事人不配合怎么办?
吴龙的秘诀是:“办案必须以依法行*为基础。只有做到办案合法合理合情、有理有据有节,才能让当事人对执法办案工作心服口服。”
生于年的吴龙,工作六年来累计办结案件70余起、罚没金额余万元,无一起提起行*诉讼。他参与公用企业、医药购销、房地产、评估中介、汽车销售等行业专项检查,率先突破办结多起行业大要案。其中,查办罚没万元以上的大要案11起。
▼吴龙(左二)正在询问当事人▼
让吴龙印象最深刻的是查办某医药公司商业贿赂案。
“我们在现场检查时,该医药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当着我们的面,医院及其工作人员名册撕碎扔到了窗外。”吴龙说,“那个名册是定案的关键证据。”
更惊险的还在后面,该法定代表人鼓动公司员工将吴龙及其同事团团围住,并不断推搡,还拍摄视频、照片,威胁说要曝光吴龙及其同事非法执法。
幸亏吴龙和同事早有准备,执法办案依程序、按规定,并开启执法记录仪全程记录下了对方阻挠执法调查的行为。“我们义正词严地告诉他们拒绝、阻挠执法的严重法律后果,并一再做他们的思想工作。”
趁涉案人员情绪缓和,吴龙和同事迅速在现场收集其他关键证据材料,利用技术手段破解了一个加密文档。“这是涉案当事人的‘账外账’,里面含有完整的财务数据,印证了当事人的违法行为。”吴龙说。
该法定代表人看到“账外账”时惊呆了,立即主动配合执法人员进行调查。最终,该医药公司因商业贿赂被罚没万元。
违法线索大多隐藏在细微之处,执法人员要练就发现违法线索的“火眼金睛”,不仅需有专业的法律素养和扎实的办案基本功,还要有坚持到底的勇气和信念。
在查办某公用企业限制竞争案时,当事人因为格式合同“霸王条款”被举报。王士浩和同事对当事人开展现场检查,对方拒不接受调查,也不提供任何合同。
王士浩偶然看到当事人桌上的一本用户名单和一沓给用户开具的收费单据存根,心里暗想:“一个简单的格式合同怎么会有这么多种类的收费单据?收的到底是什么费?”
王士浩一回到单位,就和同事挨个给用户名单上的企业打电话。前前后后两个月,王士浩联系到40家企业愿意配合外围调查,一一走访后,用专业技术攻克了取证难题。
随着调查的深入,王士浩发现违法情况远比想象的严重。当事人每月、每季度都按照比例额外收取费用,个别季节、月份的费用还会按照比例上浮,相关企业苦不堪言,却敢怒不敢言。
为了尽快查清相关企业所受损失,王士浩和同事加班加点,将收集到的4纸箱证据材料中所含的3万多个数据录入电脑,进行比对分析,结合案件事实计算出当事人的违法所得高达万元。
之后,当事人还想“托关系、打招呼”,却反被对方劝告:“能被经检支队调查,十之八九确有违法问题。经检支队办案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你们还是积极配合调查吧。”
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当事人最终承认了违法事实,并接受处罚。
此案的查办为无锡地区余家企业直接减负0余万元,成为无锡十年来同类案件罚没金额最高的案件。
“处罚不是目的,我们每一次执法都是义务普法活动。”吴龙说,“我们会告诉当事人,以后在经营过程中有拿不准的法律问题可以来咨询,我们不收费。”
后来,这些当事人遇到法律问题,真的会第一时间来经检支队咨询,而不再像原来那样,不走法律程序,光想着打招呼、走人情关系。
▼吴龙(左二)和刘宁(右一)正在分析已收集的电子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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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青春是成长
“让学习成为一种习惯”
“少年辛苦终身事,莫向光阴惰寸功。”这是刘宁的座右铭。
今年30岁的刘宁,年进入无锡市工商局网监分局,年加入经检支队,一直奋战在执法办案一线。
调至经检支队工作以来,刘宁发现所办案件和原来的差别很大,这让他压力倍增。
有压力不放弃,而是选择努力适应。刘宁在繁忙的工作之余,把近三年来经检支队的案卷一一研读,遇到不懂的,及时向领导、同事讨教。多少次看案卷到深夜,刘宁已经不记得了。
“我从法律知识零基础的大学毕业生,逐步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一线执法人员,靠的就是‘总结’二字。”刘宁说。
他进一步解释道:“执法工作需要总结,总结现场检查的关键点,总结与当事人交锋的方式方法,总结法律法规的适用等,这样才能快速提升自身的办案技能。”
一年多来,他查办各类案件20起,尤其敢于攻坚克难,啃下了两起公用企业滥收费用案的“硬骨头”。
▼刘宁正在检查涉嫌“傍名牌”自行车▼
面对新型市场监管问题怎么办?“学而方知不足,知不足方可求进取。”王士浩回答说,“除了责任与担当,办案还需要专业的法律素养。素养哪里来?只有通过不断学习。”
今年年初,王士浩与同事根据消费者投诉,发现某商城有经营户经销山寨樱花灶具、吸油烟机等厨卫产品,并突出使用“樱花”“苏州樱花”等字样进行宣传,引起消费者误认。
正值新旧《反不正当竞争法》交替期间,案件定性存在争议。由于樱花是行业内具有较高知名度的品牌,此案引起媒体广泛